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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人一个

[网王/仁王BG/长篇]古典浪漫 • 118 • 归来

本章摘要:“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在公报私仇。”早川却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因为,我打算退出之后的学生会主席团竞选。”


*系统文,轻微游戏设定。

*永远立海人,仁王BG,幸村出没。为两位帅哥尖叫一万年。

*非典型女主角(字面意义)。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是您的愿望呼唤着命运,而并非命运选择了您。”

*“我们都是这样长大的,不断地和别人比较,不断地在超过别人之中获得快感。可是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你会走上一条无人知晓的道路。没有人能够给你参照,甚至可能这条路本身就背离了传统意义上的‘成功’。……到时候,你要怎么办呢?”


*文如其名,2021年的网王同人,古典浪漫,时代的眼泪。


——正文——


[118] 归来



第一次拿到学生会新成员名单时,宫崎便认出了那个名字。宣传部上数下第三个,往后翻,抽出个人信息资料表,来自普通的公立国中,经验平平,爱好匮乏,证件照粘得不严实,一碰就掉。

他拿起照片,很想细看,却又不忍细看。然而无论细看与否,答案都写在那相差无几的眉眼之中:这是早川前辈的妹妹。


隔天学生会搞破冰活动,因是秘书部主持,宫崎也到场了。说是破冰,其实不过是一群人聚在一起玩些正常人都不愿意玩的游戏,什么你画我猜、真心话大冒险、故意做出和口令相反的动作。

他前阵子刚刚结束摸底考,在会场角落困得哈欠连天,偷偷看向人群,早川明羽倒是表现得很合群,不多久就和身边的女生交头接耳起来。中间有个环节,要以个人情况为基础分组,主持人问到“家里有兄弟姐妹的举手”,她嘴里仍然小声嘀咕着什么,面上表情依旧,双手撑在身侧,动都不动。


看来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他心里不知宽慰还是惆怅,又看了一眼那张脸,然后从会场后门走了出去。


此后他便没有再见她。直到秋天的时候,她来办公室送资料,正好碰见他值班。先前宣传部做校庆特刊,搞得轰轰烈烈,那篇网球部的稿子,写得凌厉险峻,被学生会里的相关负责人看到,还一度引起过不满。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提点她几句。

然而她却完全不买他的账。他问她有没有返稿,是否算一面之词,她却搬出“业内操作习惯”来和他说事。这小姑娘好像完全不明白自己是在学生会体系里写稿,三千份特刊用的全是学生会经费,他亲手盖的公章。


当然,他的态度也很有问题。正常的前辈教导后辈,都懂得循序渐进,打一巴掌给颗枣,不像他,姿态做足,声调放缓,说出来的话却有找茬意味。什么选题太过冒进,什么考虑了却不够妥当,嘴上说着无意冒犯,其实正是奔着冒犯去的。但奇怪的是,对于这点,他并不想改。


早川到底是服软了。她说谢谢学长,我会注意的,声音干涩,好像绷紧的弦。低眉顺眼里带着一种尖锐,宫崎知道她不是诚心道谢,却也没说什么。


他个人对宣传部并无好恶,只是出于学生会的立场,觉得她们如此写稿,故事跌宕,立场鲜明,隐隐有种居高临下的悲悯,迟早会出问题。偏偏宣传部部长野原是个刺头儿,擅长打午夜凶铃催稿件过审,副部长木岛看着斯文,却总是在彬彬有礼间蒙混过关,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打得一手好配合。宫崎自己才高二,连学生会主席伊堂都管不了的事情,他去管,不合适;所以只能在早川这里找突破口,反正不成文的规定是,在这种等级森严的金字塔体系部门里,后辈就是用来受气的。


去东京比赛时,他见她和一年级的小偶像幸村过从甚密,便暗示她的稿子有其他目的。学生会换届后,她接任宣传部副部长,他问他要不要把春季刊作为学生会专题,自己也好“帮衬”些。每一次,都被她不软不硬地回绝。老对手森永得知此事,没几天便跑到宣传部活动室,要和早川联手,倒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不良少女出身的野原学姐,曾在毕业前夕踹开办公室的门,威胁他如果为难早川,就要拿他好看。他一面说着“我哪里敢”,一面很好奇她究竟会出什么招。

“学姐说笑了,”他走到饮水机前,给她冲了一杯热茶,“早川这么厉害,怎么会被我为难?”

野原白了他一眼:“说起打点关系,早川能有你厉害?”


宫崎一度以为自己对早川的关注,是受到学生会风气的影响。在这里,稍微得了点权势的人最爱卖弄。他高一入部,也被伊堂指使过好一阵,跑腿、抄文件,甚至有时候,那些难度不大的作业都是他写。揉着酸痛的脖颈回到家,门一开,母亲和继父正围着弟弟,其乐融融的家庭图景。他绕进厨房吃晚饭,绿油油叶子,三分之一没动过,看出来是留给他的。然而桌上留了菜,客厅里却没有留下他的位置。说不上难过,只是菜堵在喉头,最后默然无语,咽下去,上了楼。


尼采说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变成恶龙。虽然不知道原来语境如何,但是高中生写作文最爱用。宫崎也用了。他觉得自己对早川的“指点”与刁难,便是这一逻辑的产物,为此,他还真心实意做过一番自我批评。


不过这番自我批评并未阻止他在修学旅行的时候把早川从闲着无聊看热闹的人里挑出来。那边都忙得脚不沾地了,物资堆着没人搬,这边却仍在边捡垃圾边聊天,很不应该。早川突遭点名,满脸写着无话可说,只能老老实实应了。半年过去,她老练不少,敷衍能力大有长进,却还是在他说出“写稿无意义”时,陷入沉默。


“学妹高三还要竞选主席吧?”他步步紧逼,“与其把时间花在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上,为什么不做一些名利双收的事情呢?”


早川从没说过自己要竞选主席。她看上去很容易满足,勤勤恳恳做校刊,耕耘一亩三分地。大家也不相信她有这个心,因为宣传部历来与主席团不对付。可是宫崎知道,从早川没有举手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

烤架下,无烟炭烧得红红的,早川的脸庞也红红的。宫崎专注于翻动牛舌,余光看着她的脸,很好奇她会有什么反应。


“说实话,我们是一类人。说得好听点,努力想要胜出的人。”火星“噼啪”一声,他笑了,“说得难听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这所学校已经没有人记得早川明理。眼前这位小学妹,一举一动都在模仿姐姐,仿佛针对尘封书稿的有预谋抄袭。可惜只得其形,未得其神。


在那一小段难堪的沉默里,饶是宫崎,也不由得屏住呼吸。他的话说得有点过,但只是为了刺激她。倘若早川不承认,那便太虚伪了。倘若她就这样承认,那也太无聊了。

远处,海面起伏,好像铁的兽脊。沉下心,仿佛能听见波涛的吐吸。也正是沉下心,宫崎才第一次看清了自己。原来他“关照”早川,不是因为什么学生会习气。他希望她和前辈一样,从容、镇定、得体,无论什么招出手,都能稳稳接住。但她毕竟不是前辈,低眉顺眼里是分明的棱角,要起来造反的,于是他觉得失落,又不知怎么,松一口气。


她当然不可能和前辈一样,做弟弟妹妹的无论如何都要得宠些,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是不会那样通透的。如果她真的和前辈一模一样,那大概又是另一番光景了。也许他会避着她走也说不定。

对于昔日的意外,宫崎觉得愧疚,然而整件事情其实轮不到他愧疚,他扮演了什么角色都不好说,也许不会比路人更重要。于是他的权利,或者说义务,也只剩下遗憾。那遗憾沉沉栽种在心底,日复一日,早已亭亭如盖。拿着砍刀也下不去手,会摸着树皮想,好歹也有一点阴凉。


“同性相斥。”回过神来,早川端着盘子,很认真地看着他,“所以太过相似,也不算什么好事。”


*


宫崎静静地听着,眼见到小林的表情变了。早川虽说占用大家几分钟,其实是有备而来,资料人手一份,大约能说上半小时。她从海原祭的采购说起,往前追溯,谈到春季运动会和招新,连修学旅行都算上了,几乎把秘书部的账目翻了个底朝天。


他刻意没有回头。因为早川就站在他身后,密集的指控像一把小刺,洒在他的背上。她在给他压力,看他如何决定小林的去留,而他也在给她压力。因为这本不是她该管的事情。秘书部账目的调查权在森永,早川之前揭发小林,已经算是冒进,如今来做总结,就更加不妥。更何况她自己还背着一身“罪名”,写稿的、和人打架被抓进风纪委的、脚踏两条船的、在办公室门口冲着镜头说“我也很记仇”的……学生会不是什么暴力团体,主席团名单要过校方审查,讲究一个品学兼优,谨言慎行。但凡有人反映情况,她前面的种种努力,就算白干。


宫崎忍不住微笑起来,除非她真的不想干了。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微笑毕竟有点说不过去。宫崎压平嘴角,端出一脸沉重肃穆,不笑了。可惜他刚才的反应已经被小林看在眼里。这位狂妄的后辈,此刻脸都白了。


“我们办活动采取的是垫付制。部门上交发票,学校财务部拨款,中间要过秘书部这道程序。一般来说,流程得走一个月。我们的老传统是年终结清。这中间,钱都放在秘书部这里,至于如何保存,并没有什么监督。”早川道,“当然,我不是质疑秘书部诸位的工作成果,只是想对这个机制提一些意见。毕竟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每年最困难的事情,一是写年终总结,二是问秘书部要钱。”


“海原祭的方法,小林同学用过不止一次。查看之前各种采购的清单,发现他有意选择自己同学、朋友家中经营的生意,而且拿的也不是最低价,至少明面上不是。这样的话,对方可以赚到钱,他也可以拿到回扣。”


“除此之外,翻看单据,秘书部的报销额度是最大的。经常有团建活动、打印费和书费。然而从部员那里了解的情况是,所谓团建,他们似乎并没与参与。那么请问小林同学,你在和谁团建?”


“宫崎学长说过,秘书部是学生会的管家,”她走上来,轻轻地扶住他的椅背,然而用力之大,却几乎要将椅子从他身下抽走,“小林同学这样做,怎么管好我们这个家?”


点他名了。宫崎翻开手中的笔记本,早川的目光从身后落下来,一片灼人的温度。几乎是夏天走出空调房,迎面扑来的热浪。

仔细想想,她也算他“看着”成长起来的,虽然这里面并无多少温情的意思。类似“学生会大家庭”这种比喻,她以前从不会说,不仅不说,听见了还要骂几句。然而如今却很顺口了。


可见人都是会变的,连他自己都在变。读国中的时候,大家排挤他,嫌他外地来的,不会穿衣打扮,不懂看人脸色,说话又有口音,好像一排室内鞋里混进一双户外的,很是扎眼。他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改正过来,可说脱胎换骨。却因为派系斗争,最后只做了个副主席。升入高中,他渐渐学会了经营关系,和那些跑业务的上班族一样,有事没事跟身边同学前辈套套近乎,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大家骂他圆滑,然而又不能不服他。

在学生会的工作,能力有时是第二位的,人情练达才最重要。一架庞大的机器,倘若不添润滑油,也运作不起来。那些闲言碎语,他听过算过,下一次见面,还是带着笑脸迎上去。早川说,学长真厉害,我就学不会。


他本以为当上主席后会好一些,真坐进那间办公室,才知道全非如此。下面的机构叠床架屋,一则文件发下去,三天都不一定有回应;主席团相互掣肘,都想取得推荐入学的资格;往上,还要对指导老师负责,常年指导学生会工作的那一位,今年刚调走,换了个新人来,眼高手低,脱离实际,每次开小会,人家建议一提,抱着胳膊坐那儿,不动了,就剩他在原地,接受也不是,拒绝也不是,抓耳挠腮,非常尴尬。


听闻前辈就任副主席之后策划了好多活动,有许多保留至今。他也想效仿,却常常因为推行不下去放弃。现在的学生会已经很忙,各部门的人员配置都处在饱和状态,又要应付学校方面愈发频繁的检查。把重心放到校与校之间,搞交流平台,最开始设想得很好,毕竟面上贴金,那些主席副主席没有谁不喜欢,落实下去,却是件件都要扯皮。

一周里总有两三次,宫崎内心波澜起伏,想要撂挑子不干。那些干事部长,还能说自己热爱某某事业。到他这一步,每天开会、派任务、做决策,凡事都要顾及后果和影响,早就说不上热爱不热爱了,纯然是打苦工。有一回,早川来送样刊,看见他坐在那里改材料,轻飘飘说了句“学长辛苦”。他叹气,说是啊,昨晚凌晨两点才睡呢,早自习困得被物理老师点起来罚站。早川笑了,说,学长把保送名额让给我吧,这样我很愿意帮您分担的。


她说话越来越没顾忌了。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都能拿来开玩笑,好像完全不清楚各种关窍。


这种装出来的轻盈偶尔会让宫崎羡慕。早川太扎眼了,能力扎眼,野心也扎眼,两人之间已无结盟可能,她若竞选成功,大概会与他秋后算账。于是,为了牵制早川,他特地选出小林。学生会里有人觉得嫡系好,上下同心,这种论调,他是不全信的。总共一百来人的地方,又不是打仗,要靠血缘出身拉关系。早川野心勃勃的,他非得找个事事和她犯冲的家伙,这样才能达成平衡。


小林虽无能耐,虚荣心和小聪明却一概不少。平日里喜欢装亲切,八字还没一撇,嗓门就已经拉开,学生会上下几乎都收到过他的人情,因此对他也没有太多恶感。宫崎生性谨慎,对于这种作风,原本是看不惯的。然而毕竟用得着他,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他其实没想好要不要让小林接班,虽然外人都有这印象。森永调查账目,见他无动于衷,曾开玩笑说他在恋爱中一定是渣男。宫崎不置可否。他心中自有备用选项:倘若小林竞选成功,一定会回报自己,这是最好的;倘若早川竞选成功,有小林牵制,情况也不会太糟。最怕就是小林有把柄被人抓住,在竞选前夕自乱阵脚——这样的事情果然发生了,不过很快,早川那边也出了岔子。

两败俱伤。宫崎虽没料到这两人下手如此狠绝,但是对这个结果,也是很满意的。小林的问题涉及经费,八成已经被各位部长拉入黑名单,早川口碑受损,倘若真想跻身主席团,大概还要托他在学校那边周旋一番。


森永调查完账目,曾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他,是真不知道小林的问题,还是知道了却不说。他没有正面回答,反问她当初如此积极地推动宣传部改革,是否预想过其中后果,毕竟推特这样的社交网络账号是最容易被大家看见和攻击的。

“宣传部稿件立场鲜明,故事性强,很容易带起读者的情绪。”他随便翻出一篇报道,扔给她,“纸刊和推特之间存在媒介差异,后者互动快速,舆论聚焦,一个不慎就会撞上风口浪尖。这点你不明白?”


森永不答,他也没有步步紧逼。也许她借着调查账目的机会,和小林有了什么接触呢?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只是倘若前辈听见,不知会说什么。


有些事情他没有告诉早川。那是国三的春天,他去高中部找前辈。早春天气,正是橙子上市的季节,学生会办活动剩下半箱,分到各个办公室。口味太酸,又不舍得扔掉,前辈翻箱倒柜找出一包盐来,洒在上面,这才稍稍清甜了一些。

前辈一面切橙子,一面和他聊天,吐槽高等部新任学生会主席,屁股还没坐热,就开始拉帮结派。他问,可是只要有利益冲突,这些就没法避免。如果是您当了主席,您怎么办呢?


前辈一愣,水果刀悬在半空:“我也不知道。可能也会像他一样吧。位置坐稳最重要。”

然后轻轻地切下去:“但是有些太无聊的事情,就没必要做了。”


他又问,什么是太无聊的事情?

前辈说,你自己应该会有判断的。


后来他无数次想起这一天。阳光照在橙子表面,并刀如水盐如雪。前辈说,我们的时间其实并不多,还是要做一些有用的事情。语气那样坚定,却也没有告诉宫崎,所谓“有用”,究竟如何定义。


无法改变现状的写稿算有用吗?为了维护学生会的声誉把宣传部推出去担责任算有用吗?牵制与平衡是必须的吗?人情练达和能力出众哪个更重要呢?


之前他们被选去东京的冰帝学园参加暑期交流活动,据说是年年举办,已经延续好几届了。冰帝的迹部景吾,小他一届,是坊间传奇人物。据说他国一入校,就夺了学生会主席的权,之后又在校内大刀阔斧展开改革,为人狂妄,提倡实力主义,总之很像是立海运动社团的作风。宫崎开始还很困惑,后来听说他家是冰帝的主要赞助人,也就明白了。


又当运动员又当裁判,那是他羡慕不来的。他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具体点说,重组家庭里位置尴尬的长子。高中三年级的家长会,母亲没空,换继父参加。班主任对他的家庭情况浑然不觉,夸他学习品行样样出众,又夸他和继父长得像。继父笑,他也笑。那笑容里并没有什么勉为其难,有的只是与往事、现状和平共处的习惯。

继父对他说,不妨把目标定得远些,争取一下东大保送吧?我们都觉得你有这个实力。

他说,好的。就像许多年前,母亲告诉他,妈妈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他也说,好的。


*


早川终于把“罪状”罗列完毕。会议室里僵持着,许久没有人说话。那名来晚了的、坐在她位置上的一年级学生,看看她,又看看小林,身下椅子一动,发出尖锐刺耳的噪音。宫崎心想,差不多了。又想,早川到底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的人,当着大家的面来这么一场,连基本的体面都不要了。不过呢,为了让大家“忘记”之前围绕她的风波,这也是必须使用的策略。


他是真替她担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小林又不是单枪匹马作战的。那么多“团建”的成本砸下去,总有几个人为他说话。早川这样解决了小林,很难说不会激起那些人的反抗情绪。

宫崎闲闲地想,到时候她说不定还会来找他帮忙。因为只有他能搞定这几个人,横竖他是没有亏的。


“如果大家没有意见的话,我还要说一件事。”出乎意料的是,她从后面走上来,把手中的文件扔到桌上,正砸在他面前。宫崎抬起头,目光相交的时刻,早川扬起嘴角,朝他笑了笑。


“秘书部的出账记录里,有一笔钱是专门拿给排球部的。开会前我特地问了排球部部长北原,才知道那是学校今年提供给运动社团的专项基金。当时的竞争者有网球部、篮球部和棒球部,为什么偏偏划给排球部,我不知道。北原说,小林读完排球部的稿子,就找到他,告诉他这个报道可能会被退役的高三生翻出来做文章。到时候他只需要把聊天记录掐头去尾,就能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自己全身而退。毕竟是为了社团的未来,这点牺牲,算不了什么。”


“这话当然不能全信。排球部稿件上热门的时候,北原撇清过自己一次;现在,也可能撇清自己第二次。我不做什么评价,交给大家判断。”她抽出数据线,把手机连到会议室音响上,开始播放和北原谈话的录音,“当然了,这个录音也可能是剪辑出来的。你们也可以不信。”


从宫崎的角度,能看到她的眼角和眼角里的血丝。那种低眉顺眼里的尖锐,此刻悉数迸发,要把原本就浑浊的水搅得更浑。

不能任由她说下去了,他动了动嘴唇,局面会失控的。


“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在公报私仇。”早川却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因为,我打算退出之后的学生会主席团竞选。”


——作者的话——


天晓得,越写越“喜欢”宫崎了,自我反省下。只不过这一次,他太聪明,还是没能摸头早川的心思。

完结倒计时,给印调群(五五九 七三八 七六一)和新文(《无法成为普通路人的我们》,ALL向买股文,合集可见,文案如下)预热一下。当然这边还会有番外放出的!


【网王】无法成为普通路人的我们


我,22岁的女大学生,在毕业论文答辩前夜,穿越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答辩比较悲惨,还是穿越比较悲惨。

我很快意识到,这是个网球王子同人文的世界。而我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千万不要变成女主角。


对于熟知网王同人套路的我来说,这可谓小菜一碟。

不要表现出对花草的兴趣,否则可能会被出现美化委员幸村精市记住。

不要流连学校门口的街机厅,否则可能会偶遇称霸排行榜的切原赤也。

不要参加学生会或考出年级第一,否则可能会与柳生比吕士、柳莲二产生不必要的交集。

不要迈出神奈川,否则可能会在街头网球场撞见青学冰帝各校成员。

一言以蔽之,只要足够普通,便不会被这个充满套路的世界选中。


但谁能告诉我……

为什么考试不及格,老师会请柳莲二给我补习?拜托,这又不是青春校园剧!

为什么耽美论坛里的大大,本体竟是仁王雅治?拜托,网络一线牵,谁要这段缘!

为什么暑假回东京探亲,隔壁却住着德国归来的手冢国光?拜托,青梅竹马,哪里比得过天降!

为什么“我”国中时就读冰帝,还能拍着桌子和迹部景吾叫板!拜托,豪门狗血剧走远一点!


区区男子高中生,全部无视就可以——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啊!


【一定会惨遭毒手的男主角:幸村、柳、迹部、手冢】

【可能逃过一劫的男主角:仁王(因为他已经在这本获得幸福了)、切原(大人的游戏小孩子不要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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